Lennon不会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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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同人文】春天在阿尔卑斯山驻足一瞥

*APH同人文,cp向,非史向,非国设,小甜饼,cp为花夫妇,年下、师生设定


Nel gran cerchio de l'alpi, su 'I granito

在壮丽的阿尔卑斯山麓,

Squallido e scialbo, su' ghiacciai candenti,

在灰色单调的花岗岩上,在耀眼的冰川上,

Regna sereno intenso ed infinito

晴朗和静谧统治着一切,

Nel suo grande silenzio il mezzodí.

在那无边寂静的正午。

Pini ed abeti senza aura di venti

松树和冷杉静静伫立,没有一丝风;

Si drizzano nel sol che gli penètra,

就那样伫立,任阳光穿透它们的树梢。

Sola garrisce in picciol suon di cetra

只听见隐约传来齐特拉琴那悠扬的声音,

L'acqua che tenue tra i sassi fluí

山石间,溪水潺潺。

                                          ——Mezzogiorno alpino阿尔卑斯山的正午



(一)

“……Giosuè Carducci焦苏埃·卡尔杜齐是意大利诗人及教师,1860—1904年任波伦亚大学意大利文学教授。1906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是首个获得该奖项的意大利人,被称为19世纪意大利诗歌的顶峰……”

正午的阳光如同照顾意大利其他的任何一个角落一样准时光临了科莫,把这颗美丽的山麓湖畔宝石的光彩照耀得更为夺目动人。三月的意大利在其他地区已然日和风暖,不过在科莫这个北方城市仍然微显寒意料峭,然而惠风和畅,轻风拂面已不觉切肤,因而尽管不远处阿尔卑斯山顶的积雪仍没有消融的迹象,小城里的人们却已满心欢喜地迎接春天的到来。费里西安诺迎着从窗口照进教室的阳光眯了眯眼,继续在讲台上手舞足蹈地向学生们讲授课程。

米兰理工大学年轻的文学史教授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是去年夏天才被分派到科莫校区授课的。尽管他所专攻的意大利文学史在这所理工学院里属于不计学分的选修课程,但因他帅气的外表、阳光的笑容、随和的性格、幽默的讲课风格、以及与其专业素养不符的常常脱线的反差萌深受女学生们的欢迎,因此仅过了半年,他的课程便成了该校区的热门课程,每天来听他授课的学生络绎不绝,并且大部分是女孩子。费里西安诺自己也深为科莫的氛围所陶醉,已逝的爷爷生前非常喜欢中国的丝绸,因此他常想,如果让爷爷知道自己现在正在科莫这个丝绸之乡工作的话,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吧。

“焦苏埃的诗歌具有意大利古典诗歌的风格,特点在于语言明快简洁,画面感强,使人在寥寥数语间便可被唤起灵魂深处的纯美记忆。例如现在正被展示的这首……呃……这首……”

“是《阿尔卑斯山的正午》,教授。”

“ve,谢谢,汉娜同学!为表谢意,请问今天中午愿意与我共进午餐吗?”

教室里响起了欢快的笑声,大家早已对教授的日常营业习以为常。费里西安诺摆出被拒绝的受伤表情,无意间瞟了一眼教室一角那位对弥漫在整个教室里的欢乐气氛不为所动、正在认真记笔记的男同学。

下课铃响起。费里西安诺微笑着送走最后一位女同学,转身回到教室,发现还有一位同学留在那里。梳理得一丝不乱的金发、如同大理石雕像般轮廓分明的脸庞、碧蓝深邃的双眸、白皙有力的手指、一看便知平日里注重锻炼的健硕体格,一个干净俊朗的青年所能拥有的一切在北意大利温婉明丽的春阳下被渲染成古罗马时代塔西佗笔下一篇神秘悠扬的日耳曼童话,又宛若中古世纪行走于黑森林之中的吟游诗人口中念念有词的一首古老歌谣,那来自中世纪低回婉转的回音撞击着教授的心。他注视着这个专注的青年,感觉自己仿佛在读一本深不可测的史书。那是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是这学期才开始听他的课的德国留学生,在这个学院里似乎也是新生。费里西安诺很早就注意到他了,或许是因为他是德国人吧,他那严谨而不苟言笑的性格使他与身边其他热爱喧闹的学生格格不入,高大的身材和严肃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既突出又难以接近。总能看到他按照严格的作息规律听课、完成作业、锻炼、吃饭、回宿舍,但总是独来独往。学生们大多觉得他很阴沉、很可怕,但教授却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很可爱,或许他只是不善沟通吧。

此时路德维希正低着头,在本子上快速地写着什么,不时推一推鼻梁上行将滑落的眼镜。也许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路德维希紧锁着眉头,专注得连费里西安诺悄悄绕到他的身后都没发现。

“‘焦苏埃·卡尔杜齐对意大利民族文学的推进作用’……ve?这是你在做的研究吗?你在思考这么有深度的问题啊,好厉害!”

“哇!!”路德维希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猛地回过头,发现费里西安诺正站在他身后,因为他的惊叫而瑟瑟发抖,一副吓得差点哭出来的表情。“啊,是费里西安诺教授啊,十分抱歉,不过还请您不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后面可以吗?我不太擅长应付这类事情……”

“呜哇!对不起,对不起啦!我是看路德维希同学你正在认真学习,我不想打扰到你所以才……哇!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什么都会做的,什么都会做的!”谁料想费里西安诺竟真的突然哭了起来,一边抽噎一边求着意义不明的饶,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尴尬。

明明您现在就是在打扰我啊。路德维希郁闷地看着眼前哭成了一滩番茄泥的费里西安诺,早就听其他同学说教授在课堂以外的场合意外地又弱又废柴,现在看来是真的。

总之现在要先把教授安抚下来。路德维希尝试用言语安慰,但总是被费里西安诺断断续续的哭声打断。他踌躇了很久,最后伸出手揉了揉教授的头发。那头棕色的短发软软的,似乎能散发出烘焙出炉的面包香气,看起来很好揉的样子。“我说,差不多可以停下了吧?我并没有怪罪您,而且说我厉害什么的,分明是教授您更厉害吧?我只是在完成作业而已,而您这么长时间以来为我们授课,又博学多识、又有自信,受到同学们的欢迎,这样的您竟然如此爱哭,还真是让我倍感意外啊。”

兴许是安抚奏效了,费里西安诺渐渐停止了哭泣。他比路德维希矮上一头,像这样被揉了头发,尽管感到安慰,可还是怪不好意思的,于是便红着脸冲着面前的高个子青年傻乎乎地笑了一笑,而路德维希也正因为揉了教授的头发而感到冒失,正当手足无措之时见教授心情转好,内心的一块石头同时落了地。

“话说路德维希同学,已经中午了哦,你还留在教室干什么?不去就餐吗?”

“让您费心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想把课上的笔记先整理好再忙别的事,您不用担心我的日常作息,我自己都有把握的。”路德维希低头看到这张与教授身份相称显得过于稚嫩的脸,眼角仍带着泪花,双颊飞红,一双琥珀色的清澈眼睛带着探寻的意味注视着自己。他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便把目光移向别处,扯些没要紧的话来应对教授的关心。

“诶,你好像很喜欢这位诗人的作品啊,上课的时候也有很认真地记笔记呢。”

“您注意到了啊?其实我只是比较在意最后讲的那首诗。”

“哦哦,是那首《阿尔卑斯山的正午》!你喜欢那首诗啊!”

“是的,我很喜欢那首诗所描绘的意境。静谧的朗朗晴空下,悠扬的齐特拉琴声在山麓间徘徊,总觉得能让人生出一种既孤独又安逸的奇幻之感,这种感觉我也是在来了科莫之后才切身体会到的,可能这就是意大利湖区特有的魅力吧。”

“诶——看不出来路德维希同学你还是很浪漫的嘛。说起来你是德国人吧?为什么要来这里念书呢?”

“非要问有什么理由的话……”路德维希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积雪未融的阿尔卑斯山。“该说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能来看看那座山吧。”

“诶!竟然是这种可爱的理由吗!好意外!”

“什……可爱什么的才没……”

“那话说你现在去过了吗?”

“那座山啊,因为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也苦于没有向导,所以此行一直没能实现……”路德维希向外望着那片连绵不绝的高山,眼中流露出遗憾之意。

“没去过吗?那太可惜了!ve,不介意的话,不如由我来担任你的向导,一起去看看吧!虽说我是威尼斯人,但我对阿尔卑斯山其实还是挺了解的哦!”费里西安诺见状,立刻拍拍胸脯,一脸得意地发出邀请,很有自信的样子。

“可以吗?这样真的合适吗?”

“当然可以啦!正好明天是休息日,我的话除了想跟可爱的女孩子一起吃饭也没有别的想做的事,如果你没有别的安排的话,就一起去吧!反正离这里也不是很远。”

“我倒是有空啦……不过身为教授的您还真是清闲啊……”

“诶嘿嘿……”

“我可不是在夸您啊!”

路德维希感到莫名胃痛起来。这教授也太奇怪了,他在费里西安诺走后这样想到。然而一种暖意自他来到这座意大利边陲小城的半年以来第一次占据了他的心头。他说不清这是因为终于能够实现自己的心愿去一次阿尔卑斯山还是因为什么,但无论如何,他觉得能有一次像这样跟教授面对面的谈话真是太好了。

“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啊……如果他不当教授的话……”


(二)

“ve,ve,路德维希同学……可以走慢一点吗?我跟不上了啦……”

“是教授您走得太慢了吧?您的体格并不健壮,这种时候就应该更加注重加强体能训练才行!请不要放弃!”路德维希一手拿着登山杖,头也不回地说道。虽然是师生二人本应愉快轻松的登山活动,但看路德维希的架势,倒更有一种军曹在发号施令的威严。

“哇!路德维希同学好强!强过头了啦!简直像是筋肉怪物一样!”

“教授!那是什么失礼的话啦!”路德维希回过头,一脸胃痛地看着筋疲力竭、累到要哭出来的费里西安诺。“这不过才走了四公里而已啊……算了,看您都已经累到说胡话的份上,我们暂且就在这附近就地休息一下吧。”

“好诶!!”费里西安诺解脱一般扑倒在山间的草地上,早上的新草铺散开来,如同春天给这个晚来春的地区先行献上的吻,软绵绵的,散发出清晨露水消散开来、沁人心脾的清香。这里是阿尔卑斯。

“谁让您来登山还要背这么重的一个包啊,只是登个山,用不着这么多东西吧?您是打算在这里安营扎寨吗?”路德维希感到些许的恼火,不由自主地说教了起来,顺手把费里西安诺丢在一边的包拿过来背在了自己肩上。

“ve,好饿啊,饿得动不了了,今天早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

“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既然知道今天要进行大量运动,为什么不先补充能量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是意大利人的习惯啦……再说我也有好好地做好万全准备啊,你看我带了培根蛋面、意大利千层面、通心粉……”

“什么!您是说这么大的包里装的全是意大利面吗!?”路德维希拉开那只笨重的背包,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各色意大利面。

“答对了!嘿嘿,我准备好不好?”

“好你个头啦!根本就是做了些只会拖累人的准备啊!休息得差不多了吧,该继续走了。”

“呜哇,好过分!不要啦,再休息一会儿嘛!除了继续上路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啦!”

路德维希叹了口气,在费里西安诺身边坐了下来,凝神望着周遭这一派景象。婀娜飘荡的雾霭轻柔地覆在起伏的连山上,眼前充盈着青、蓝、白三色构成的画面,层层叠叠,如油画般。以纯洁和美丽著称的阿尔卑斯山横贯于中欧大陆,如一位身着白纱的自然之子,光着脚在这片诗意的土地上跳着奇异的自然与历史的舞蹈。回想两千多年前汉尼拔曾率领大军翻越阿尔卑斯山进攻意大利,那时寒冷与险峻、野蛮与荒芜使它成为迦太基人的葬身之地;而如今文明辗转于山脉两侧,将这片曾经令人望而生畏的山群雕饰成为山民与观光客们的乐土,不由得让人感慨现代文明力量之强大。回望山麓的科莫小城,雅致精巧的现代意大利房屋错落于波光粼粼的科莫湖畔,湖面轻纱薄雾,山头祥云朵朵,托尔斯泰曾经那种“难以名状的感情”不禁油然而生。

“唉,真想让哥哥也来看看这番美景……”

“ve?路德维希同学你有哥哥吗?”

“是的,在德国的时候我生活在一个很大的家族里,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家中年龄最小的。”

“诶,这样啊,那路德维希同学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可以认识吗?”

“嗯,是个聒噪但很慈爱的哥哥……不,还是算了,那家伙其实不擅长与人来往……”路德维希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把自己分享教授的照片给哥哥后那家伙竟然立刻收拾行李表示“阿西的教授太可爱了我也要过来跟你一起上课”结果被他打回去的事情告诉费里西安诺。

路德维希不言语了,只是深深地为阿尔卑斯早上的奇景所心迷神醉。山顶银装素裹,太阳的热力未能将它撼动,但照在人身上却是暖洋洋的。略显刺眼的阳光在雪顶的白上反射回来,唐突地给此番景象添增了一层神圣的滤镜,路德维希突然有一种内心被洞开的感受,产生了想要一吐为快的冲动。

“其实在来到这里之前,我的家里发生了变故,哥哥为了我的前途一个人承担了很多,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总觉得……亏欠了他很多,在家里待着无论如何都不自在。有一天突然产生了‘想看看阿尔卑斯山’的念头,于是就自作主张地跑到这里来了。总以为只要看到了就能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结果根本于事无补,只好把自己的心思放到学习上,但仍然会感到困扰。”费里西安诺见路德维希长时间沉默不语,本想说些什么来引起他的注意,却见他突然自顾自地说了许多,又看向自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宛如时间回溯,转眼又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短短几秒,费里西安诺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迷惘之感,似乎在一瞬间参透了那少年、那笑容背后的风霜雨露,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莫名感到,自己更了解路德维希了。“但是今天教授您带我来到这里,看到了如此让人心境开阔的美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心里轻松了许多。今天真的非常谢谢您,教授。”

路德维希一口气说了这些话后,自己感到不合适了起来,正想为自己唐突地自言自语而道歉时,却见费里西安诺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凑过来拉住了他。“我能理解的!能理解的,路德维希同学!我也有个哥哥,虽然他对我总是表现得不耐烦,但他偶尔也有温柔的时候,我知道他在内心一定是关心我的,所以说,所以说你的哥哥也一定是关心着你才会愿意为你做这么多的!请不要自责了!呜呜,能放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路德维希对这种情况感到又无奈又好笑,再不阻止的话教授就要扑到自己的怀里大哭了,他只好又伸出手揉了揉费里西安诺的头发。“好了好了,您是想安慰我对吧?结果闹成这样,不是反而变成我来安慰您了吗?您真是太爱哭了,作为教授这可太不像话了,到底我们俩谁更像大人啊?不过,还是谢谢教授这样为我着想,我很感动。”

阳光斜斜地掠过,绚丽的光彩如同被水晶折射,无意间锁了一个独立的时空,春天经过了那里,在阿尔卑斯山驻足一瞥,又飞走了,于是一瞬间,三月的雪山花开遍地。

“喂,教授,休息好了吗?可以上路了吧?”

“嗯,可以了,咱们走吧!”

…………

“ve,路德维希同学,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那年轻的教授一袭轻衫,拍打了身上的尘土,快步走到那个高个子的学生前面,向他伸出了手,举手投足间远远地送来一个浪漫而悠久的国度的气息,像是一支三和弦的船歌,久久飘荡于听者的心中,那弹奏者神采飞扬,笑靥如花,本身就是一支最婉转的民歌。路德维希望着那眉眼清秀的学者,脑海中回想起那句“只听见隐约传来齐特拉琴那悠扬的声音,山石间,溪水潺潺”,他似乎明白了自己来到意大利所要找寻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

“好的,请注意跟上,前面还有一段路要走。”

“遵命!队长!”

“队长是什么啦!”




2020/2/28

For Tsuki

By Len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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